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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之俊 無為縣開城中心學校 返回首頁
外婆

個人簡介:

錢之俊,1982年生,男,無為人。2005年畢業于皖西學院中文系,本科,文學學士。安徽省語文教學法專業委員會會員。多家報刊特約編輯、特約撰稿人。曾先后在《辭書研究》、《名作欣賞》、《書屋》、《語文教學之友》、《教育文匯》、《文史月刊》、《文史雜志》、《出版史料》、《文匯讀書周報》、《中華讀書報》等報刊發表文章70余篇,主編、參編了多種教輔書籍,指導學生在公開刊物發表文章多篇。由其擔任主編的校永安小荷文學社2009年被評為“全國百佳文學社團”。現為校語文教研組長,校文學社刊物主編。

現供職于無為縣開城中心學校。

散文創作談:

其實很長時間不寫散文了。還記的上大學時,坐在圖書館的大閱覽室里,四周靜的只有翻書聲,自己沉下心來,提筆一氣寫了第一篇散文,不久就在文學社的報紙上發表了。古人常說修辭立其誠,寫散文又何嘗不是呢。內心純凈如水,筆下的文章也是干干凈凈的。如果一篇散文連自己都不能忍受它的虛情、造作,你又如何去打動啟發別人呢?

工作幾年來,我變得忙碌,瑣碎,為生活、為家庭而奔波不定,內心多了許多浮躁,增加了不少俗氣。每每提筆,竟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心境了。雖然整日在告訴孩子們,如何寫好作文,可我知道,我已寫不出那些純粹的散文了。人啊,知道為生活所困,卻怎么跳不出這個圈呢?

外婆

媽媽是原四川開縣人,從遙遠的四川到外陸的安徽這其中有過曲折。外婆是個典型的四川老太太。她老人家一生嫁過兩次。第一個是我外公,我沒見過,很早就去世了,丟下了外婆、大舅、姨媽和我母親。可不久外婆改嫁,生了小舅,母親就停止上學,作姐姐專門待候小舅了。——我很長時間里對小舅不懷好意,他的出世無疑轉移了我外婆的注意力,直至母親輟學。可惜第二個外公我也沒機會一睹尊容,具體什么時候死的我也不太清楚,聽母親說這個外公兇得很,而且還有過抽大煙的歷史。我猜他當年可能是個地主闊少什么的,不然地主氣怎么那么大?

外婆嫁了兩次,死了兩個丈夫,這在農村是很忌諱的,至少有克夫的嫌疑。所以,從我十一、二歲那年于四川見到她始,就很少見她笑過,一臉的苦相,第一次見她有點害怕。但我也懷疑,是不是這老太太一直對我父親懷恨在心呢,其實我也說不清當年我父親在四川上游做買賣時是怎么把我母親“騙”到手的,但起碼是兩廂情愿呀。

我去過四川兩次。聽母親說,在我十一、二歲那年去之前,我和姐姐就已經去過一次。那時用一擔竹筐擔著,一頭一個,但終因年幼不經事,我毫無印象。第二次去時,我在鎮上大姨媽家待的時間長,雖然外婆在鄉下大舅家常住,但大舅母這女人太潑辣,我們都煩她。到大舅家得過條河,河中央豎著條船,兩條木板左右連著船和岸,過河的只有交錢給船老大,方能過河。春天的時候,河水很急,船板又太窄,我不敢過,只得狼狽的坐在木板上“騎”過去,引得船老大和那些過客的許多“嘲笑”,我記得船老大好像說:“這是哪家的娃娃,要不得!”四川人說“哪”念去聲,乍聽有唱戲的味道。

外婆的村子后邊隱約有山林,我和我表哥上山采過竹筍的,肥大碩嫩的,多的誘人。晚上回去晚了,大舅母就給臉色看,說:“什么伢子野得都不認家嘍……”她明里罵的是表哥,可暗地里誰都知道她在說誰。母親和她這個大嫂關系很緊張,大舅母對她這個小姑子也從沒好感,一個女人嫁那么遠,一年到頭連屁錢都不寄,她很不情愿外婆單單的在她家養老。——我這個大舅母一直以為我母親很有錢,她哪里知道我家那些年的苦處。外婆那時多躺在床上,她身體本就不好,又沒什么照料和營養,一病起來就一蹋糊涂。大概是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對她的初次記憶很空白。對她有較深的印象那是二年后她在我們家住的時候了。

二年后,外婆決定要到安徽來看看她女兒。母親大概是擔心外婆的身體,就讓父親到蕪湖港接她,我父親對他這個丈母娘是有點敬畏的,他提前二天到了蕪湖港。

外婆的到來很“轟動”。一個四川老太太千里迢迢來看女兒,多少是能引得村里其他老太太掉幾滴淚的,但多數人還是有點瞧熱鬧的味道得。初來乍到,外婆講話也沒幾個人能聽懂。外婆到村里,她不僅是客,而且還是我母親難得來幾次的娘家人的娘,所以來送茶(即待客的茶葉蛋)的人忒多。把這老太太急得說:“要不得,要不得!”“要”也念上聲,聽起來很有意思。

外婆大約在我們家住了一年的時間。那時我們家還很困難。她身體又常有些小毛病,但很少讓父親請醫生來治,說是沒那么煩人,喝點草藥就行了,其實她是舍不得花那幾個錢。她說的草藥是那種田野里、池塘邊長的大耳朵葉、野席草之類的東西,我和姐姐當年就常和外婆一起去采,采回來洗干凈后就煮水喝,我也喝過,外婆說沒病也能喝的,這是涼性的。我不知道她這方子是從哪里得知的,我很懷疑它的“涼性”。后來發生的一件事我印象很深。那天傍晚,我正在家里,忽然村里的四哥跑來,說:“三嬸呢(我母親)?三嬸!不好了,你外婆在后山倒了!——三嬸呢?”我急忙跑到村外告訴了正在地里的母親(父親那時經商在外),她聽后邊哭邊跑向后山,還沒到后山,就見到一大幫人向這邊走來。外婆正被一個本家哥哥背著,四周是那些腿腳還未洗有點驚魂未定的鄉人。——這一幕是我后來對“鄉情”最形象的再現。外婆和姐姐在后山放鵝,她是高血壓犯了,她把姐姐也給嚇哭了。到了家里,幾個長輩就好心的嘮叨,怪我母親不該讓這么大年紀的人出去“忙”。——其實我母親哪里讓她做這些事,這全是外婆背著母親做的,我母親有苦說不出,只得揩眼淚。我很同情我母親。當晚又有人送雞蛋什么的來看外婆,第二天,外婆又讓我們把東西送回去,還要向人家道謝。我記得外婆是信耶穌的。有一次她和幾個族長老太太在屋里準備禱告,要關上門,她問我進不進去,我下意識搖頭站到了門外。然后我好奇的從門縫里見到她們極虔誠的跪在地上,兩只手按著地,嘴里哼著一種動聽的曲子。我不信教,但我后來覺得那儀式絕不會是基督教禱告儀式,此時的宗教可能已經是變了味的,是一個可以負載她們內心苦痛和矛盾的心靈世界。

這老太太不僅能和村里其它老太太處得來,就連我那些年輕嫂嫂、嬸娘也樂意和她相處。那時我們還穿手工做的布鞋,就是那種有“千層墊”的鞋。我外婆很會剪這種鞋樣,她用紙剪成各種樣式的鞋樣,然后送給那些小媳婦。那時家境雖大不如今,可有這么個老太太在家還是覺得很熱鬧的。到她走時,我們都很不舍得。可四川老家來信,說我那潑辣舅母又生了個兒子,要外婆回去照料,很多人都勸她別回去了,省得煩神,但她去意已決。

不想這一去竟是永訣……那年“非典”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外婆突然去世了,聽母親說并非因為“非典”。那時正是“五一”,學校沒放假,不讓回家。母親哭著打來電話,說回去是趕不及見外婆最后一面了,爸爸當時寄了幾千塊錢去,也不想讓媽媽那個時候出遠門。媽媽說以后只有指望我了,我對媽媽說,以后我一定送您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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