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一区二区精品久久_蜜桃狠狠狠狠狠狠狠狠狠_午夜视频精品_激情都市一区二区

趙家貴 無為縣教育局 返回首頁
一束迎春花

個人簡介:

趙家貴,1963年11月生,研究生學歷。系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巢湖市作家協會副主席,無為縣作家協會主席。曾發表小說、散文300余篇,出版作品集《稻子的聲音》、《天涯三人行》。獲第二屆全國小小說“金麻雀”提名獎,第一節全國微型小說大獎賽一等獎,首屆微型小說排行榜獎,2003年度全國最佳小小說,首屆安徽中小學校長論壇征文一等獎。

現任無為縣教育局局長。

散文創作談:

我喜歡鼓搗小說,寫散文屬于“客串”。

寫得怎么樣,心中無底,由讀者去評判。如何去寫,我說不出一二。有人把小說寫得很空靈,很優美,謂之散文化小說。我寫散文,比較看重情節,揉進了小說的元素,追求耐讀,自詡小說式散文。

我是個散淡的人,沒有什么奢求。寫作只是表達一種聲音,一種內心的聲音,純粹的,有點“形而上”。只要有風景,就不怕路遠。寫作是一種精神堅守,一種人生體驗,一種價值體現,不為稻粱謀,不為名利累。寫完了就放下,如釋重負,就像晨練,淌了一身汗,可整天身心愉悅。身雖累,但心不累。

故我寫我快樂。

一束迎春花

在一個略帶寒意的春晨,我驅車前往山皺褶中的一所小學,看望在那里當“孩子王”的高中同學。一路顛簸,一路猜想著這個同學當下的生存狀態。

同學有個土得掉渣的名字,叫春花。據說她出生時,正在田里勞動的父親,看到一株開得正歡的迎春花,眼睛倏地一亮,信口掐出這個名字。其實,春花打小就長得水靈,上高中時已是凹凸有致玉樹臨風的美人坯子。考大學因幾分之差,名落孫山,爾后到村小學當了一名代課教師。

后來聽說她嫁給了本校的一名老師。最近又聽說那位老師在山洪爆發時,因搶救學生,丟下嬌妻愛女,撤手而去。

春花是個代課教師,沒有正式身份,靠區區300、400元的微薄收入,維持家人的生計,生活無疑是清貧的,甚至捉襟見肘。

我想幫她一把,勸她加盟我的公司,過一過城里人的生活。再說,待遇也比當代課教師要豐厚得多呢。

老同學來訪,且開著一輛锃亮的寶馬轎車,煞是招搖,寧靜的校園一下子喧囂起來,師生們象見到神奇的怪物,“呼啦啦”圍了過來。有個胖胖的女同學自告奮勇去尋春花老師,片刻功夫,她樂顛顛地拿來一串叮當響的鑰匙給我,說:春花老師正在上課,叫你先上屋里坐一會兒。

屋子是兩間矮小的平房,紅磚青瓦,墻面沒有粉刷,裸露著,“原生態”。屋子很潔凈,沒啥擺設,也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俱,更沒有什么現代化電器。墻角上放了個竹制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有文學名著,有教學輔導用書,還有小學生的作業本,雜且亂。

吸引人眼球的是簡易書桌上竟放著一把黃色的小花,似跳動的火焰,給昏暗的屋子抹上一點亮色,透出一縷春的氣息。

我神情為之一振。哦,迎春花。一種極普通的花,山上、田野里,俯拾即是。它并不嬌貴,更不張揚,匍匐在地,用柔軟之軀閱盡風霜冰雪,在料峭的寒風中,用鵝黃色花瓣展示它的美麗容顏和生命張力,是開在春天里最早的一種花。

我原先的擔憂一掃而光,仿佛看到花的主人倔強的目光,觸摸到她生命的頑強和高貴。我默然地帶上門,悄悄地將鑰匙放在窗臺上。

駕車回城的路上,我神情有點沮喪和恍惚,眼前跳動的總是那團火焰般的迎春花。

[page]初中那些事兒[/page]

我上初中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正處在撥亂反正、社會轉型的時期。

上初中頭兩年是文革尾聲,當時不重視學習,很看重勞動,勞動是件光榮的事。

春天學校布置我們打秧草,每個學生都定量,我們就起早摸黑地割草,爭先恐后地送到學校。于是,學校操場堆起了一座座綠山。然后,農民伯伯就將綠山運走,放在田里漚肥。我們做得很認真,每個同學都能完成指標,還將草洗得干干凈凈,生怕有點泥土,挨老師批評。

秋天,稻子熟了。“喜看稻菽千重浪”,挺美的。學校又將我們組織起來,到鄉里割稻支農。我們從家里帶著洗涮用品出發了,駐地離家僅有幾華里,但晚上我們都吃住在生產隊,連續幾天不回家。盡管割稻又苦又累,一趟稻割下來,腰都直不起來,一張小臉都紅撲撲的,汗像蚯蚓般在臉頰上爬,但大家興致都很高,稻田里的鳥兒都被我們的笑聲驚得撲棱棱亂飛。

農忙季節,學校要放一個禮拜的農假。我在那時學會了栽秧。栽秧是個技術活,行距、株距難把握,栽得既直又快,難度系數不亞于“空中翻騰兩周半”。我一天能栽八分田,頂一個勞動力,連老農父親都夸我秧栽得不賴呢。

我們也很頑皮。知了一叫,我們就像一群鴨子往水里鉆。但老師管束甚嚴。他用自己的私章,沾著紅彤彤的印泥,蓋在學生的腿上。下塘洗澡了,紅標記沒了,老師就叫你去談話,不留情面地剋你,甚至將這事捅到家長那里,我們就不敢越“池塘”一步。

我最怕老師家訪。當下通訊發達,老師找家長舉手之勞,一個電話就能搞定。那時,老師就要邁開雙腿,一步一步地去丈量路程。有一次,我正在玩耍,本村一個同學叫道:“吳老師來了!”嚇得我趕緊躲了起來。吳老師是城里人,星期天不常回家,喜歡走村入戶家訪。他一邊幫大人們干農活,一邊拉呱。學生們的“天機”是在不知不覺的拉呱中泄露了。全班學生家住哪個村,家中幾口人,家境如何,他都了然于胸。撒謊逃學,打架滋事,也都瞞不過他那雙法眼。他說話慢條斯理,從未見到他大發雷霆,但學生都怵他,敬畏他。我們都是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慢慢長大。

要說學習,更得益于初中最后那個學期。本來1977年初中學習就可劃上句號,忽然上面來了新精神,延遲一學期畢業。這半年真學了不少東西,超過前三年知識儲備的總和,收獲頗豐。

晚上,我們到學校去上自習。這也是我們第一次集體上晚自習,同學們興高采烈,挑燈夜戰。可那燈不是電燈,是煤油燈。雖然是帶罩的,但早上起來洗臉,用毛巾一挖鼻孔,漆黑一片。天熱蚊子多,我們就將腳伸進裝滿水的桶里,既涼快又不怕蚊子叮。最要命的是沒有學習資料,誰要弄來一道題,全班同學一哄而上,搶著做。做完了,就互對答案,其樂融融。

中考時間在7月份,我是光著腳上考場的。頂烈日,冒酷暑,來回要走十幾里地。好像沒有什么壓力,考完了就算了。不像現在的學生,一遇到考試就緊張、煩躁,甚至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等待考試結果卻是難熬的。一個多月后,知道考上了中專。那時一流成績才能上中專。上了中專就意味著鯉魚跳農門,穿皮鞋,住洋房,捧鐵飯碗。

我考上中專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四鄰八鄉,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鞭炮聲也不絕于耳。

我三年半的初中生活也在鞭炮的裊裊煙霧中與我揮手惜別。

今天回味起來,初中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恐怕也就是這些“鱗爪碎片”。33年沒有抹去的記憶,自有它的道理。學校教育不僅是傳授知識,更重要的是對一個人的人生產生什么影響,改變了什么,留下了什么。愛因斯坦說,當我們把學校里所學到的知識全部忘掉之后,剩下來的才是素質。誠哉斯言!

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