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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永祥 樅陽縣雙語學校 返回首頁
清水塘散記

個人簡介:

錢永祥,男,漢族,1964年12月出生于安徽樅陽縣,現為中學語文高級教師、樅陽縣“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縣政協委員,從事高中語文教學與研究。

喜歡用散文和詩歌記事寫心;先后發表《清水塘散記》、《石壁里的飛天》等散文詩歌作品10余件;熱心培植文學青年,先后在任教的三所中學創立“白花文學社”“浮石文學社”“會筆文學社”,培養出省內知名的年輕作家。

現為樅陽縣雙語學校副校長

散文創作談:

簡樸的語言,敘寫本原的生活,構造優美的意境,自由真實地舒展心靈的姿態。

清水塘散記

浮山,高不一里,廣袤不三四里,自山外望之,若無奇,然入得山中,巖巖壑壑,各有幽奇。

清水塘,浮山風景區內有名的十二池之一,古名“明鏡池”。其僻靜清幽,無與倫比。可惜“養在深閨人未識。”歷代游記幾無點墨,至今也游人罕至。

清水塘處浮山中學校園之東,相距不過300米。游人沿浮中東圍墻上山,塘為村舍叢林遮掩,難睹玉容。待上得首楞巖,俯覽九曲澗時,才見澗口一畝方塘,澄碧如鏡,亮人眼目。然遠遠觀之,你又會覺不出有甚特異,不過是良田青山密林環抱中的清塘而已。非久居浮山,身臨其境,皆不能得其佳妙。

清水之面九千八百多平米,四季澄碧如玉,終年不涸。旱灌農田,澇不盈漫;冬水微溫,夏水清潤,飲浣游四時皆宜;水面無浮藻漂萍,水底有銀魚戲石;碧頃無礙,波光粼粼。偶或,有學子于晨光誦讀,有師生在薄暮徘徊,一派自在悠然的境界。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清水之清,源自山,出于林;源自巖,出于泉;源自仙,出于心。心清,源清,流亦清也。

據《浮山志》載,清水塘之西,迥龍峰頂,原有一亭,名“泛槎亭”,相傳為河東石溪小鎮束秀才所建。秀才酷愛浮山,常常游輒忘返。嘉祐三年八月十五,秀才隨興游至玉兔東升,才想起歸路。下迥龍峰,至九曲澗,尋船渡河。然野渡無人,舟自浮泊,于是上船坐等。不覺中,小船離岸,直向上游。秀才驚恐之中,見明月皎潔,漣漪蕩漾,湖光粼粼,又心曠神怡起來。恍忽間到了一個去處:岸上樓臺櫛比,宮闕嵯峨;燈火煌煌,鐘鼓悠悠。秀才正驚疑不定,忽見岸邊一人,穿蓑戴笠,牽一老牛飲水,忙拱手相問。牽牛者笑而答曰:“回頭問圓鑒便知。”語音未落,二武士徑奔而來,也不打話,撥轉船頭,推向河心。小船如箭,沿來路飄飄蕩蕩,一忽又回到了九曲澗邊。此時天色微明,秀才上岸回首之際,小船已不知去向。慌忙拜過圓鑒大師,秀才乃知:原來,昨夜誤上大師派往天宮匯報下界佛事的神槎,泛游了天河,窺視了天宮,還與牽牛仙星相與問答。大師說,不知幾世造化,方能得此仙緣。秀才遂于迥龍峰筑亭紀念。可惜,此亭早已毀而無跡也。

此說,將九曲澗與天河相溝通,清水塘之源,即源自天矣。實在神乎神乎!

課余,獨自一人或三兩人,任山風輕拂衣襟,閑踱于清水之畔。樓塔佛閣隱于山林,天光云影倒映水面,鳥語泉韻萬籟有聲,真個使人如入仙幻之境,身心皆如清風流泉般的輕靈。

(二)

浮山幽奇清靜,自古即為隱者之山。

清水塘西望,峭壁萬仞。那凌霄峰頂有一巨石,名曰“飛來石”。遠望之如“藍天聳玉蔥”,又如“海螺釘礁上”,時常青煙薄霧繚繞,奇幻異常。傳說此石大有來頭,在女媧補天選用之列。然頑石古怪,不愿隨仙上天,卻偷偷飛往杭州,又嫌杭州喧囂不寧,于是趁夜飛至此處,算是得了清靜之地,即隱居下來,萬古不移。

隱者皆有道,唯隱于佛為最高。隱于佛者,一心向佛,四大皆空。

浮山興佛,自南朝梁陳始。智豈頁大師創佛教天臺宗之前,曾久住浮山,并創建“浮山寺”。故此,隋唐以下皆以浮山為“佛教祖庭”。

佛教曹洞第七代祖師圓鑒大師,年輕時即遠離功名利祿,隱身于佛,世稱“遠祿公”。北宋天禧元年,遠公秉承太陽玄禪師衣缽,定居浮山寺,續傳曹洞宗。后與義青禪師共同創建“華嚴寺”,由此浮山香火鼎盛,佛法播揚四海。
大凡隱者,皆有隱情。然明太史吳應賓,歸隱浮山四十余載,只為“眼疾”,實在令人難解難信。

由清水塘逆九曲澗,可至獅子山南麓太史墓地。密林之下,雜草叢生,不見墓碑,空余墳冢。偶或見有香灰紙燼,拿不準是游者,是其后人,還是寺僧。靜坐其墓石之旁,常能進入“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之妙境,不覺想入非,思接千古。“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詩人歸隱之心,昭然若揭。想及封建時代的仕途官場兇險,我覺得吳太史“以眼疾告歸”,那“眼疾”二字當別有意味。因此,極想得其《宗¬一圣論》《學易齋集》一覽,以探太史“告歸”之心。

(三)

“古寺青圍松萬樹,清池碧漾月千年。”正是浮山清水塘一帶傳神寫照。幽靜,而又不失空闊明朗。入得此境,既能心清如水,又感胸襟開闊,神清氣爽。我居浮山不算太久,山中丘壑游遍,然獨愛此一隅。朝來暮往,或拜吳太史之暮,或瞻房秩五先生故居,或臨清池沐風看山聽泉,常能自得其樂。

歷古想來,隱者蕓蕓,不可勝數。遁跡塵世,隱蹤山水,無欲無求,無為無功:這不過是隱者通常的心念罷了。然而那些大智大慧的隱者,盡管他們心如止水,而不經意中往往留下傳世之業。

靜息于抱龍峰下的太史吳應賓,歸隱鄉里,見遠公道場因元末兵燹荒廢百余年,即起興復之心。他廣募錢財,留住云游僧朗目本智禪師,先后請得京中沈王護法,慈圣李太后頒《藏》,鑄造“迎接佛”,建成大雄寶殿,使逐漸沉寂下來的浮山佛教再度盛極一時。直延至清末,因太平天國戰火,才再度荒寂下去。

如今尋佛浮山,我們只能從歷史的殘跡和傳說中想象當年的盛況了。昔日的“江南會勝”之地,而今只剩有“會圣”“金谷”二寺,寂寞荒涼,木魚閑敲。清靜之地終歸之于清靜。或許,這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曾幾度興盛的大華嚴寺廢址上,今已崛起了一所馳名九州的現代化中學。其創始者房秩五先生,當屬浮山現代隱士。

靜立清水塘,環顧這虎臥龍眠獅嘯的地理山形,油然想起房先生那胸襟丘壑、情懷古今的《浮山隱士長聯》:“游歷浮峰,望不盡湖水湖山,帆來帆去,喜枝頭好友,嶺上梅妻,這般景色唯新,留與英雄消世慮;登臨幻境,看許多石壁石崖,泉滴泉流,愛幽洞棋盤,仙人枕榻,都是古今勝跡,俱為賢哲脫凡塵。”

然而,這明明是自撰的長聯,為何要弄出“夢中隱士授與”的玄虛來呢?或許,先生不愿讓世人誤解他以“英雄” “賢哲”自比吧,先生一生為人處事總是那么謙遜。

“窮則獨善其身”這是中國歷代文人的通病,然若果真能使“其身”臻于“善境”,則于人于世于史都必有深遠的影響。中國文化史及散落于山水之間的勝跡,處處皆有印證。

薄暮或者清晨,金谷寺鐘聲輕揚,寂寥,幽遠;校園鐘聲緊促,激越,高昂。兩種節奏迥異的鐘聲,在這片寧靜的山野交融,竟然如此諧合,真乃“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啊!

你若不信,請來清水塘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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