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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陽 蚌埠市教育局 返回首頁
童年的游戲

個人簡介:

徐朝陽,1970年出生在新疆,軍營中長大,夢想成為一名軍人,卻成為一個教書匠,中學高級教師,興趣愛好廣泛,讀書,寫作,集郵,攝影,旅游,體育運動,有時候和一群人在球場瘋癲,有時候一個人背起行囊流浪。生活中有那么多不如意,可我依然故我,因為我熱愛生活。

散文創作談:

散文是一種側重于內心情感和表達內心體驗的文學樣式。從生活中感知,汲取,從生活中發現美的一切,生活賦予了散文形式和內容及思想的一切。散文首先是一種“說話”藝術,似對一個知心摯友,娓娓傾訴、剖析自己的靈魂,行文隨意自如,構思亦可不拘一格。所謂的隨手拈來,信筆揮去,心有所悟,筆隨意走,無須杜撰,一切所思所悟所感皆從心底自由自在地流淌出來。 要做到在文字中從容飄蕩,任意東西,寫作者要掙脫個性上的桎梏,洗凈心靈的鉛華,找回生活的本來靈性,與心靈展開對話,任思緒在文字中自由出入,好似朋友之間的一場面對面的促膝長談,低聲細語,閑散來去。 散文的真也在性情的真,有作家言,散文就是讀者與作家的心靈對話,散文就是作者有意無意間透露的心靈囈語。散文是講究真本色的。

童年的游戲

星期天,我帶著女兒去體育場放風箏,她懶洋洋地不肯奔跑,倒是我似乎童心未泯,把風箏放飛在晴朗的天空。在我的記憶中,童年時放風箏是最奢侈的游戲了,現在我手里拿著30元一只的塑料風箏,而當年的風箏是自己動手做的,用的是16開的田字格書法習字本和竹子的骨架,風箏線是棉線,這樣的風箏頂多能飛幾米高,再高一點,線就繃斷了。但那種奔跑、呼吸、放飛的快樂,雖然簡單,如今的孩子能體驗到嗎?

回到小區,偶然看到鄰家的小孩在玩玻璃珠,我暗自心驚,似乎從玻璃珠的滾動中看自己單純、快樂的童年,相信35歲以上的人會有同感。那時,娛樂少得可憐,生活簡樸甚至困頓,游戲是最能主宰一個孩子靈魂的東西了。

我慢慢回憶起那時的游戲:伸向知了的竹竿、五彩繽紛的香煙盒和糖紙、抽打后旋轉的陀螺、悉心呵護的小蠶、打雪仗、摔泥炮、折紙飛機、挑冰棒棍兒……

用一根粗鐵絲扭成的鐵鉤鉤住鐵環,在黃泥路與青石巷里,孩子不知疲倦地奔跑。鐵環滾動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那種聲音,直到今天,仍能穿透城市的喧囂,響徹我的耳邊。

“挖沙坑”,好像沒有孩子不喜歡沙子的。只要有建筑工地,只要有一堆沙子,總有一群孩子不厭其煩地在那兒挖沙坑。我想,這是受當時的電影《地道戰》、《地雷戰》的影響吧,孩子們想把坑挖深一些大一些,可松軟的沙子支撐不了,最后塌了,然后挖坑,上面用找來的幾根小樹枝撐住,再鋪上一層紙,最后把沙子慢慢撒上去,努力做得和周圍的沙子沒有什么兩樣,一個陷阱就形成了,最緊張刺激的是看誰踩上去,有時是來找孩子的家長,有時是玩耍的同伴,有時是忘了挖坑地點的自己。

女孩子也有自己的游戲,男孩子是不屑于玩的,有時實在沒有別的男伴了,也會禁不住誘惑,加入女生的陣營:踢毯子、跳猴皮筋、拾骨頭子兒、跳方格、丟手絹、下腰……  “三個字”是追逐的游戲,捕捉的人就要抓住對方,只要說出任意的三個字,就安全了,然后就解放了。如果一時緊張或者說錯了,你就要成為那個最孤單的捕手,男孩、女孩瘋跑在一起,少小無猜,天真無邪。長大了,再也沒有玩過這個游戲。只在愛情的追逐中,不停地說:“我愛你”。

男孩子比較喜歡軍事類游戲,比如抓迷藏、斗雞、打水漂、打水槍。當夏夜我潛伏在小院的路邊,摒住呼吸一動不動,看著搜索的玩伴走過時,感覺自己就是個打伏擊戰的八路軍,心里自豪極了。 我喜歡“丟沙包”,不管是在兩邊投,還是在中間躲,都需要靈活、機智、果敢。后來,大了,知道了美國棒球,知道了投手和跑壘員,當美國的孩子揮舞著幾十、幾百美元一根的球棒時,我們正用廢布頭加上沙子或米粒縫好的沙包游戲。童年,一樣的充實而且可愛。現在孩子可以和歐美的孩子同步使用名牌、吃麥當勞、上網、打游戲,他們就在一個起跑線上了嗎?

那些如影附形、如水就岸般承受著快樂的童年游戲,不知道在哪一個早晨或晚上忽然煙消云散,把我們的身體和心靈赤裸裸地拋散到一片蒼茫之中。那些游戲給我們的希望,像是具有魔法的儀式,可以使時間加速或者剎車。在孤獨的時候,游戲是陪伴我們度過漫漫長夜的最忠實伙伴。匱乏物質的年代,精神生活卻不貪乏,家家的孩子都順著天性自由生長著,沒聽說誰因為跌破了頭摔折了胳膊去打官司,街坊四鄰的孩子好得像一家人。現在,連學校都都不敢組織春游了。看著嬌貴的獨生子女們坐在網吧里游戲或者結伴到歌廳唱卡拉OK,我不知道應該快樂還是傷感。

與如今五花八門的時髦玩意兒相比,我們童年的游戲顯得那么老土、簡單,幾乎不花一分錢,它們長久地留在記憶中,我理解它們對于我們的意義:折射出時代背景的故土情懷,讓我們深深留戀。游戲讓我們成熟,以至于長大后我們絕對不敢游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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