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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云 省教育廳 返回首頁
太湖豆粑

個人簡介:

鄔云,又名鄔紅英,筆名路漫、笨二等,網名安子、阿英。出生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中期,畢業于安慶師范學院。寫詩十五年,兼及散文、小說,有詩集出版發行,多次獲全國詩歌獎、散文獎,入選多種權威版本。曾為安徽省文聯《詩歌報月刊》選稿直至停刊,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

現在某教育部門供職。

散文創作談:

散文的目的相對純粹,不像小說、電視劇那樣瘋狂地進行商業化炒作。

不過在某些人眼里,散文同樣可以成為有利或有名可圖的商品,在一起胡吃海喝一通或者一起謀劃一陣,就成為各自“散文”、“隨筆”甚至被冠以“評論”里面的“散文家”、“詩人”乃致“文藝批評理論家”,某些小報投其所好,粉飾太平,加以刊登,讓那些人如期露臉,展示一下自己的并不高明的伎倆;再者,媒體擴大了諸如此類散文的影響,同時也使散文的“泛化”傾向,如同夏天的野草一般瘋長起來。

人是物質的,都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但若要舍棄文人那清高、正直、豁達的可貴品質,還不如一文不名、粗茶淡飯的生活來得美好!

太湖豆粑

從深秋到隆冬季節,天氣晴好的日子里,如果你來到我們太湖縣的山區,你就會看到一幅奇觀:空曠的稻場上或寬闊向陽的山坡上,成片成片的是用直徑約1米多的巨型圓竹匾晾曬的豆粑,豆粑做工精良,質地微白中稍稍偏黃,是用上等刀功切成的均勻的細長的片狀,在充足的陽光下曬上兩三天,就干了,就可以放進竹筐、木桶或紙箱中儲存幾個月了。無論炒、煮、燜、蒸,都是特別誘人的一道營養佳肴,更是遠離故鄉的游子日思夜念的美食。

用竹匾晾曬的豆粑在陽光下泛著美玉的光澤,十幾戶人家的“杰作”在稻場或山坡上排列成整齊的隊伍,綿延一里多路,蔚為壯觀。

豆粑的制作是很有講究的。先把綠豆、蠶豆、豌豆、紅豆、黃豆等各種豆類淘洗干凈,磨碎、去殼,和洗凈的大米、芝麻一起用大木桶裝上大半桶,放入滿滿一桶水,浸泡一天一夜。豆子、大米和芝麻喝飽了水,浸透了,肚子鼓鼓脹脹的,就可以合水放進石磨碾磨成漿。

   白嫩白嫩的漿從兩扇石磨之間慢慢滲出來,漸漸地匯成了“瀑布”流泄到下面的大木盆里。

   磨漿是慢工出細活。每次用勺子舀大半勺料倒入磨眼,等磨盤轉兩三圈再舀大半勺料倒入。不可急躁,快了漿液粗礪,味道差。如此下來,待全部料磨成漿,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料多時需耗時一天。

    燙豆粑,當地叫唱(讀作:“chang”)豆粑,是農戶一年一度的大事、喜事。一家有喜,戶戶幫忙。日含山,鳥投林,唱豆粑開始了。唱豆粑這活兒不怕人多。這一邊,正在清場子,抬幾張大方桌,另放幾條長凳,上面備好早已洗凈晾干的圓形大竹匾,其它家具一律靠邊、出門,幾大捆松毛(干枯的松樹葉子)搬到廚房邊;那一邊,挪幾條短凳或大木椅,放兩個大木盆正在兌漿。將磨出來的漿液兌上水,攪拌均勻,要求不稀不稠,稀了,唱不成張(整張),稠了,唱出來的厚薄不勻。兌漿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工作,大多由主婦主持。兌漿的說一聲“好了”,掌勺的系上大圍裙上崗了。先將兩口大鐵鍋和要用的雜件檢查一遍,齊了便發令“燒(生)火!”約一分鐘,他將手背靠近大鐵鍋探一探,立馬知道火候,如果正好,他就大喊一聲“上漿了”,(火工答一聲“知道了”,聲音更響亮)隨即拿起一塊長五六寸的大肥肉,“茲啦”一聲在熱鍋上輕快地摩擦、游走幾圈,放下肉,又拿起能裝一斤多漿液的勺子舀起一淺勺米漿沿鍋口一寸許處環繞一圈,把米漿均勻地傾注到熱鍋里,閃電似的放下勺又拿起一個大蚌殼,將尚呈液態的米漿抹開,抹得聯成一體,厚薄一致,放下蚌殼,蓋上鍋蓋即轉戰到第二口鍋旁。第二口鍋的工序完畢,第一鍋應該剛剛燙好,就雙手輕輕掀起,翻個身燙一下另一面即雙手擎起甩在身旁倒扣的筲箕上。這道工序勞動量大,很辛苦,熱鍋高溫,豆粑蒸氣,煙熏火燎;難度也極大,要精細,要敏捷,要連貫,稍欠功夫不是不成形就是生熟不均,不是生熟不均就是燒糊燒黑,一邊自己操作,還要大聲(人多嘈雜)指揮燒火的、兌漿的……經驗老到又年輕力壯的師傅完成這道工序則如行云流水,綿延起伏、絲絲入扣,游刃有余。成品則厚薄一致、色調一致,可謂增一分則太厚,減一分則太薄,深一分則太黃,淺一分則太白,甚至張張大小一致,香味則濃郁而醇和。當然火工也是老手,巧妙配合,火大了不行小了不行,動作慢了不行快了不行,不是烤,不是熬,不是煎,而是恰到好處——燙,其玄妙就在一個“燙”字!

     然后呢,放在筲箕上經過初冷的豆粑要轉移反鋪到已經準備好的竹匾里進行再冷卻,十來歲的小孩子最喜歡作這“轉移”工作,他們爭搶著、歡叫著。反鋪到竹匾里要一張張掀開再鋪平,十幾分鐘后經內行檢查再一張一張折疊成勻整的條形卷子,搬運到靠里的房間,切成細長的片狀。這道工序雖男女不限,但多由細心愛美的少婦少女操作,她們往往要先檢查卷子,熱了則粘連,冷了則太硬,切起來費力又難完形,卷子不勻整要重折,否則切出來容易走樣變形。你看,三五個籮筐、三五個刀手排列開,三五把閃亮的快刀,三五人一齊動作,優雅整齊,響聲輕微勻和,如舞如樂,如詩如歌。

    第一張豆粑出鍋,就有人笑嘻嘻來“嘗新”,燙了一小半,主人就吩咐家里孩子(也有鄰童)挨家挨戶送熱豆粑(這是農村風俗),說是給老人嘗嘗,這時內行來換班的,評論“指揮”的、揩油沾光的,甚至比賽誰吃得多的、圍觀起哄的,陸續登場,兌漿者、掌勺者、燒火者、搬運者、折疊者、送禮者、操刀者……從廳堂到廚房到內房一律燈火通明,里里外外都是人,處處歡聲笑語,不乏打情罵俏者,也間有粗言俚語,但整個工序環環相扣,井然有序。

    這樣熬個通宵,三五斗米的豆粑就唱完了,切豆粑的人也把豆粑切成了均勻的細長的片狀,裝滿了幾個籮筐。

     太陽出來了,一擔擔豆粑就上了山坡,去了稻場。一年的福氣和好運也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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